想起这个,薛延笑中多了几分真诚,“我也有的。”
多年未见,周谌对薛延的印象还停留在八年前,薛延还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尊贵少爷,呼风唤雨,妻子也该是达官显贵之家的。
闻言,不假思索便问了句,“娶了哪家的姑娘”
话刚出口,他便就知晓自己说错了,但又无法收回,一时尴尬。
薛延笑了笑,垂眸道,“我喜欢的姑娘。”
周谌一愣,随后也抚掌笑道,“喜欢便好,喜欢便好。
这次是没机会了,以后你们可定要到京城来玩一玩,住到舅舅家里,也好让舅舅见一见,能让当年的混世魔王薛延说出喜欢二字的,该是何等模样的丽质佳人。”
薛延颔首道,“定会的。
若无意外的话,我打算明年便带阿梨回一趟京城,也好祭拜祖父爹娘。”
周谌说,“你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,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。”
又说几句家常,薛延起身告辞。
小年前一夜,周谌离开宁安返回京城,同时也带来了个好消息。
罗远芳罪名认定,连同收受贿赂的主考官欧阳歧一同问斩,办案速度之快史上罕见。
但邱时进仍旧好好地做着知府,半点未受牵连。
年节转眼过去,春闱在二月,要前往京城,约需二十日行程。
为了避免匆忙应考,阮言初定于正月十六启程,到时还能在考场附近租个房子,再温习一段时间。
上元节那日,阿梨与冯氏一起前往云水寺,想着拜一拜文殊菩萨,再求一个平安符。
临走前,薛延正带着来宝在厨房给鱼去鳞,硕大一条大黑鱼,刮起来就像是下雪一样,来宝不嫌腥也不嫌血,捂着眼睛在鱼鳞里头跑来跑去,呜呜地叫。
薛延也不管,只顾着做自己手里的活儿,时不时吼一句“小心点别摔着”
有些事,爹爹能带着儿子玩得风生水起,但落在了娘亲和奶奶的眼里,就是要生气的了。
冯氏一向纵容来宝,但这次也发了火,拽着他袖子过来在屁股上打了两下,又瞪了薛延一眼,这才碎碎念着带来宝回屋子换衣裳。
阿梨也不怎么高兴,抿唇与薛延道,“待会我与阿嬷去寺里,你弄脏的地要自己扫,衣裳也得自己洗,不能次次闯祸都要我们给你们收拾烂摊子。”
薛延放下手里的刀,低笑着去拽她的手,哄着说,“别呀。”
阿梨往后躲了下,小声说,“但是你总是这样,带着来宝上山下海地乱玩,他才一岁你就这么弄,等以后长大了,岂不是真要成猴子了。
你还带着他往泥堆里跳,拿着爆竹去炸河,衣裳脏成那个样子,还是棉服,根本洗不了”
薛延说,“那就扔了呗。”
阿梨被他气得说不出话,伸手搡他肩膀一下,转身就要走,薛延低低笑着,精准勾住她小指给拽回来,用鼻尖蹭她的脸,低声问,“真生气了”
阿梨本憋着,但被薛延用力吮了下唇瓣,还是忍不住笑出来,捂脸说,“离我远些,一股子腥味。”
薛延挑眉,“还不是为了你洗手作羹汤。”
阿梨捧着他的脸往远推,薛延死皮赖脸又蹭回来,两人玩闹一会,额上都渗出汗。
薛延两腿叉开坐着,把阿梨放在大腿上,一手搂着腰,另一只在人家耳垂上捏来捏去。
鱼盆碍事,他长腿一踹给飞出了一丈远,里头的水哗啦啦洒了一地。
阿梨得一阵无力,歪头问,“薛延,你说,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,你是不是要带着来宝变成两只脏猴子”
薛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,当下反问,“不在了,你要上哪儿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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