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慕知道自己要是承认的话就完了。
都怪谢燕至
他多管什么闲事要是他不插手,现在被卷进泥石流的就是姜岁了,姜岁那副娇贵脆弱的身体,绝对活不下来,一死百了,他还能全身而退
“唔松开松开”
易慕这下是真怕了,因为姜辞镜掐住了他的脖颈,力气大的吓人,完全是奔着掐断他喉管去的,肺腔里的空气急剧减少,易慕的脸都涨成了紫红色,拼了命的去掰姜辞镜的手,脚也不停的踢蹬。
“你刚刚在想什么”
姜辞镜低声问“你的眼睛里冒出了杀意,你想杀了谁”
“放、放开”
姜辞镜手背上青筋崩起,不仅没松开,反而更加用力,喃喃道“你也想从我身边夺走他你算是什么东西”
姜岁此时才终于回过神,他知道姜辞镜见他受伤肯定会很生气,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生气,再这样下去,易慕就要被掐死在这里了。
他不关心易慕的死活,但不想姜辞镜为此背负上人命
“哥”
姜岁踉跄着抓住了他的手,“哥,你松开他,他要死了”
姜辞镜没有反应,姜岁忽然意识到,姜辞镜可能是犯病了。
对于姜辞镜的病,其实连父母都知之甚少,都说是他刚上大学那会儿就接手了家里的重担,太过劳累,又处理了很多恶心的事料理了很多麻烦的人,所以心理出了点儿问题,早年姜岁还见过他吃药,但今年他的情况似乎已经好转了很多,没再用药了,怎么会突然又发病了
姜岁来不及多想,冲上去一把抱住姜辞镜的腰,“哥你要是再不松手,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”
“我还要一个人跑去很远的地方,让你再也找不到我”
“”
姜辞镜一顿。
他有些迟钝的低下头,就见少年惨白的皮肤和湿润的双眼,忽然让他想起了他的童年时期,母亲将刚出生不久的小姜岁放进他怀里,笑
盈盈的说“辞镜,弟弟是不是很好”
姜岁从小就是很好的,跟别的皱巴巴的小孩儿不同,他皮肤又白又嫩,明明还不见东西,但是听见有人说话就笑,见过他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。
那时候他也是用这样雾蒙蒙的,没什么焦点的眼神他,只是比起当时,这双漂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恐惧。
他在恐惧什么是什么让他觉得害怕
被愤怒支配的大脑慢慢苏醒,姜辞镜倏然意识到,姜岁在恐惧的,是他。
“没事。”
姜辞镜松开手,抱住了姜岁,他抱的很紧,像是要把姜岁勒进自己的血肉里,融进骨头里,他重复了一遍让姜岁安心“我没事。”
易慕趴在地上剧烈咳嗽,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庆幸,就已经被人扣住了,姜辞镜漠然道“等找到谢燕至后一并带回s市,让他继父亲自来找我领人。”
原本死尸一样任人摆布的易慕忽然激动起来,嘶声道“不行不能找我继父”
姜辞镜的耐心和纵容向来只给一个人,显然易慕在他这里并不存在什么特殊待遇,冷声“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。”
易慕被强硬的带走,姜岁松了口气,他推了下姜辞镜,“哥,你太用力了。”
“。”
姜辞镜松开他,道“我背你回去。”
“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姜岁也没有那么任性,雨天路滑,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山崩,一个人走都很费力了,更别提还要背着一个人,他伸出手“你牵着我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姜辞镜摸了摸他的手,冰凉一片,他把姜岁的手揣进自己的外套兜里,带着他往山下走。
“哥。”
姜岁声音闷闷的,“谢燕至会不会死掉啊”
谢燕至被泥石流卷走的那一幕,就像是慢镜头一样不停的在他脑海里播放,一切发生的太快了,他没能清谢燕至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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