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酥酥凑近他几分,小小声嘲笑“别以为我没瞧见,你刚才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
大少爷意态闲闲,耷拉着眼皮瞧他,非常坦然,“我媳妇文采斐然口才了得,我被自家老婆的誓词感动到哭泣,不是什么丢脸的事,没什么不好承认的。”
殷酥酥“。”
他说得好有道理,她竟然无言以对。
大写的服气。
就在这时,司仪先生声情并茂地推进着流程,笑吟吟道“费先生,您现在可以亲吻您的新娘了”
殷酥酥脸蛋蓦地飞起两团红霞,一股莫名的紧张窜上心头,她窘迫,下意识便垂下了脑袋。
下一瞬,便感觉到遮住自己整张脸的纯白头纱,被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捏住一角,掀了开。
她眸光微闪,见男人英俊的脸上从始至终挂着清浅笑色,从低处贴近上来,深深吻住了她的唇。
唇与唇相触的刹那,殷酥酥心头不由更加动容。
这个吻,没有任何上位者为低头般的恩赐,他先俯低了身,由下而上,是骑士对公主的深与忠贞。
眼角的泪涌得更汹,殷酥酥抬起双手用力抱住费疑舟的脖子,闭上眼,认真回吻他。
费氏虽是显赫至极的高门,但老爷子费豫真和费氏二老都是低调性子,也充分尊重并着两个小辈,在他们的思想观念里,阿凝和酥酥才是这场婚礼的绝对主角,他们只是见证者与参与者,没必要喧宾夺主,上台露老脸刷存在感。
殷自强和张秀清夫妇也没什么表现欲,加上老两口勤勤恳恳一辈子,还是头一遭见识到如此场面,难免有些紧张。
因此,在女婿小费同志征求二老意见,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参与到仪式环节时,殷爸爸和殷妈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给予了婉拒。
于是乎,殷酥酥想象中会格外繁琐复杂、充满各种人情世故勾心斗角、让她一个头便两个大的超级豪门世纪大婚,出奇地轻松惬意,真情满满。
这个吻之后,便是殷酥酥的伴娘之一,许小芙同志送上了对戒,并代表男女双方亲友团,向新人送上了自己最诚挚的祝福。
祝福过后,圆满礼成,婚礼仪式便正式落下帷幕。
殷酥酥悬着的心总算落进肚子里。
她悄然呼出一口气,在梁静许小芙以及跟妆团队的陪同下回到主卧,去换宴客穿的日常系礼服。
化妆师动作利落地帮她改换着妆发。
殷酥酥趁机喝了口慎叔送上楼的热牛奶,忍不住感叹,“仪式总算结束了,结个婚真累,下次再也不结了。”
听见这话,许小芙忍不住噗嗤一声,打趣儿她“得了吧,你还想有下次不怕费先生马上提着五十米的大砍刀来找你。”
“就是。”
梁静也在边儿上说,“办过仪式,在咱们传统文化里就算拜过天地,成家立业的人了,别嘴上不把门儿乱讲话。”
殷酥酥自知失言,囧了,只干巴巴一笑,乖乖挨批。
费氏尊崇,但礼仪教养世代相传,宾客远道而来恭贺话事人新婚,殷酥酥作为新上任的费家长媳,于情于理都应亲自致谢。
换完妆发造型,殷酥酥心疼梁静和许小芙起了个大早帮自己忙上忙下,便嘱托慎叔替两人安排了地方休息,自己则独身下楼去找她老公。
主卧在费宅起居楼的第三层,宴会厅则是独立的另一幢楼,过去需要穿过内宅园林。
殷酥酥步伐轻盈而愉悦,哼着小曲儿来到宴会厅大楼附近,老远便听见喧哗人声,热闹非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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