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情景,饶是风里来雨里去见惯了各种大世面的费家话事人,眼中也破天荒地流露出一丝茫然和无
措。
殷酥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坠,好几l滴都砸在费疑舟的手背上。
须臾的诧异不解后,他眉心微蹙,抬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,嗓音也不自觉地柔下来:“好端端的你哭什么。”
“呜呜呜,我好难过……”
小姑娘双手揉眼睛,越哭越难过,越哭越大声,就像在幼儿园里被抢了积木的小朋友。
“为什么难过?”
费疑舟将她揽进怀里,吻了吻她的脸蛋,轻哄着又问。
殷酥酥哭得都快岔气了,眼泪鼻涕混成一团,一股脑全蹭在他冷硬又昂贵的黑色西服上,口齿不清地喊:“因为你凶我,你太过分了!”
费疑舟:“。”
费疑舟着实无奈了,勾着她的下巴垂眸定定瞧她,好气又好笑道:“这位小姐,你喝多了耍酒疯,扯着嗓子吼我让我给你跳脱衣舞,你讲不讲道理,到底谁过分?”
醉酒的姑娘才不跟色魔讲什么鬼道理,一大杯红酒给的勇气让殷酥酥化身为勇敢鲨鱼,不捏他的喉结了,转而继续往上摸,摸到男人精致冷白的右耳,卯足力气——狠狠一揪!
费疑舟:“…………”
费疑舟始料未及,被她偷袭了个结实,略微吃痛之余眉峰亦高高抬起,表惊讶。
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殷酥酥,在看见金主老公的神态表情后必定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危险逼近,寻求补救之法。
然而,醉酒状态下的她头昏眼花五官迟钝,上刀山下油锅尚且不眨眼,哪里还会怕一个区区费阿凝。
因此,对上费疑舟沉郁又耐人寻味的眸,殷酥酥非但没有松手,反而还揪着他的耳朵使劲拧过半圈,大声呵斥:“不仅敢凶我,还敢跟我顶嘴?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你是不是欠扁?”
费疑舟直视着殷酥酥,静默两秒后,格外冷静地问道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“我在做什么?”
殷酥酥脸蛋红得像熟透的小石榴,冷笑一声,大着舌头回他,“呵,我在替天行道!
我是美少女战士,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这个十恶不赦罄竹难书遗臭万年的大魔王!
给我死!”
“……”
初中语文学得不赖,醉成这样了还能跟他连蹦三个成语,并且都没用错,可以。
费疑舟直勾勾瞧着她,忽然嘴角微扬,挑起了一个懒懒散散又意味深长的笑。
其实这姑娘喝醉之后身上软绵绵的,力气也小得可怜,他被她拧着耳朵一通胡搅蛮缠撒泼撒野,疼不觉得疼,反而觉得很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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