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下,便有一把木剑抵在他喉前,吓得他陡然噤了声。
谢知予眼睛被蒙住,他微微勾着嘴角,语气温和十足,话里含笑,手里的剑却毫不留情地精准指向他的命门。
只要再近一点,就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。
“她不想要。
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,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”
内侍记忆中的谢知予还停留在十三年前那个乖巧听话又安静的形象,如今却已然是大变样了。
都说子肖其父,仅仅是这一句话,一个动作,便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压迫感,致命般危险。
内侍擦了把额上冒出的冷汗,不敢再多说,连连点头“是、是。”
他转回身,指着底下的人,厉声呵斥“都愣着做什么,把东西抬回去啊,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”
一群人来时敲锣打鼓,风风火火,去时却极为安静,生怕哪里又触了霉头,连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。
送亲队伍灰溜溜地走了,围观的人群也跟着一哄而散。
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,姜屿站着没动,仍是满头雾水。
“你们南诏的习俗好奇怪。”
她向谢知予,问“他为什么要送我嫁妆不应该给聘礼吗”
谢知予微微歪着头,耳坠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一下,清脆的响。
“不知道。”
他知道姜屿或许误会了什么,可他并没有为她解释,只说“我离开南诏很多年,有些事情也未必清楚可以回去了么”
他从来不说谎,姜屿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怀疑他。
“可以,回去吧。”
姜屿在他手心挠了一下,弯起眼睛,笑着说“不过说真的,他送我嫁妆,总让我觉得他是要把你嫁给我的意思。”
谢知予似乎思考了一下,然后嘴角一弯轻声笑起来,顺着她的话往下说“那便是吧。”
只要他们在一起,是他娶姜屿进门,还是他嫁给姜屿,这些都无所谓。
姜屿有些诧异地他,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这么顺口承认了。
“你的接受能力还挺强的。”
她边说边牵着他往回走,刚转过身,周围的空气突然停滞住了。
只一息后,如同往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粒石子,荡开一圈涟漪。
涟漪的中心,一把裹着凌冽剑气的长剑划破虚空,剑尖直指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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